“申花是冠軍——申花是冠軍！”

　　虹口足球場沸騰，盡管說比賽并不精彩，甚至說得上“完全不精彩”。

　　盡管沒有五年前那些身價百萬的外援、沒有了五年前的帽子戲法，甚至申花隊連國腳都沒有動用，但是有一個現實一如既往——在這么一場德比之后，申花隊再次踏著老鄉的身軀攀升到了聯賽的榜首。

　　德比，紅黃牌會老友

　　“什么是德比？”賽后一位教練說道，“紅牌和黃牌的數量就能驗證德比。”

　　昨天晚上，申花的對手是一支來自西部的球隊，有人稱他們為“陜西隊”，有的稱為“西安隊”。但是唯有在虹口，他們的名字叫作“國際隊”，有一批身穿籃白色球衣的球迷在高高的看臺上吶喊。這個方陣的人很少，以往都是安排給客隊球迷的，而這次，他們的成員都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

　　暫且，我們在這兒就把成耀東的這支球隊稱為“國際隊”，唯有和申花這個名字碰面時，這個名字才具有意義。國際隊的客場球衣是一片黃色，黃土高坡的顏色，但這絲毫沒有改變比賽的氣氛——9張黃牌、兩張紅牌，無止境的推搡還有滿地打滾的球員。

　　就在出場之前，兩隊的球員還惺惺相惜，互相勾肩搭背地寒暄著打著招呼。這個場景，仿佛回到2005年初春飄雪的康橋，當時三家滬上俱樂部的老總王國林、吳冀南以及黎家信笑容滿面地對“德比”下定論——“德比”都是兄弟。

　　時過境遷，“德比”還是“兄弟”——加上“相殘”。

　　老實的中國香港球員吳偉超都受不了了：“他們當著裁判的面推我，把我推倒……起來了，再推倒。”不過他還是咧開嘴笑了，他在第25分鐘利用一個角球力壓陜西隊防守球員，高高躍起頭球攻門，球重重地砸進了網窩，讓球隊獲得領先。而在上半時臨近結束的時候，又是他逼迫國際隊的前鋒姜晨再次獲得黃牌從而被罰下場。

　　作為中衛，他獲得了本場比賽的最佳球員。而在5年前，那個最佳球員是把衣服一甩的意氣風發的中鋒張玉寧。

　　進攻、防守，雙方似乎更多地在局部實施犯規與報復。幾乎一兩分鐘，就有犯規誕生，然后形成死球，無論主隊、客隊還是兩隊的球迷，都對主裁判很有意見。

　　隨后鄭科偉又因為兩張黃牌被罰下，申花門前一度風聲鶴唳。申花隊的左路成為了國際隊猛攻的對象，李毅、王鵬、維森特不停地沖擊著，而剛剛在國家隊打入一球的孫祥沒有進入大名單也沒有來到球場。

　　第85分鐘，申花隊再度發動反擊，忻峰貿然上搶沒能斷下來球，馬丁內斯和姜坤形成二打一的局面，本場比賽屢次錯失良機的馬丁內斯橫敲給姜坤，后者假動作晃過趙作峻的防守，點球點附近拔腿怒射，皮球應聲入網……

　　這時候，才定下心來，申花算是贏下來了。即使如此，也是一場慘勝。

　　2003年，不可復制的巔峰

　　“恭喜吳指導和申花隊……”

　　成耀東和吳金貴兩人出現在發布會現場，分別是紫色和白色的襯衫，兩位中年人在5年后的會面，依舊帶著上海人固有的客道。

　　5年來，吳金貴在申花沉沉浮浮幾次，而成耀東在漂泊的國際隊一待就是五六年，不經意間成為了帶隊時間最長的教練。沒有什么鐵打的營盤，兩家俱樂部都先后更換了東家，球員也是進進出出。“鄭科偉、杜威、孫吉、于濤，那邊是王云、李彥……還有誰么？”一位球迷在看臺上指指點點。

　　“馬丁內斯。”

　　“那個是一世，現在都三世了！”

　　那些百萬美元級別的球員僅僅存在于球迷們的記憶中，那場國際受傷的左后衛成亮如今在申花踢了快80分鐘，那時申花的大門虞偉亮正在虹口的看臺上和老婆一起看球……而當初的男主角玉面郎君，遲遲不能夠在遼寧隊出場，幾乎已經淡出了中國足壇。

　　只是，但凡有“申花VS國際”以及“吳金貴VS成耀東”的牌子在，“德比”依然是金字招牌。

　　對于吳金貴而言，5年前的那場德比的勝利，讓申花在積分榜上從落后上海國際隊2分，變為領先1分。不要小看這1分，在那一年的聯賽結束之后，人們發現，申花最終竟然就是靠這1分的優勢，最終壓過上海國際隊而成功奪冠。如今，也是這么一個狀況：申花在九輪比賽后超過了國際隊，成為了領頭羊。

　　一樣的影響，但是給予球迷震撼的，只剩下這結果，而不再是那個過程。因為沒有了阿爾貝茨的傳球，沒有了佩特科維奇的直接任意球，沒有了帽子戲法，沒有了李明那莫名其妙的失誤，沒有了奎瓦斯從虞偉亮跟前偷來的一個進球……在這場略顯得粗糙的比賽中，分發了2紅9黃的主裁判李玉紅甚至都成為了主角之一……

　　“沒法比，現在的內援外援都沒有那個時候的好。”吳金貴道出03年的經典德比的一個重要原因，而成耀東的話則更加露骨，“競技水平下降，是的，因為整個中國足球都在下降……”

　　德比還會繼續，精彩，似乎回不去了。

　　(陳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