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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色警戒線已拉到了距罪案現場大樓外，路人們站在人行道上遠遠地看著，驚恐的表情寫在他們的臉上

　　一切來得太突然。十幾位異鄉客的美國生活剛剛灑上陽光，就在殘酷的槍聲中被擊碎了。

　　突如其來的瘋狂

　　4月3日上午10點多，41歲的美籍越南裔男子吉韋利·翁走進紐約州賓厄姆頓市中心的美國公民協會的大門。在此工作的61歲的雪莉·德盧西亞禮貌地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對方卻突然掏出一把手槍，對著雪莉開了一槍。雪莉右腹部中彈，身體向后栽倒在地，血流不止。

　　接著，槍手闖進協會內的一間英語教室，向里面的十幾名外國學生和老師連續開槍射擊。耳邊槍聲不斷，雪莉忍住傷痛，躲在桌子下撥通了911緊急電話。10點33分，911電話打通3分鐘后，警察來到了協會門前。11點13分，當第一組特警進入協會時，發現里面已有13人被打死，兇手也已飲彈自殺。

　　3日下午，當本報記者驅車趕到賓厄姆頓市時，黃色的警戒線已經拉到了距協會大樓大約200米的最近的一個十字路口。一些附近的居民和路人站在人行道上，遠遠地看著協會，驚恐的表情寫在他們的臉上。一位名叫肯尼思·尤曼斯的黑人青年家就住在距協會僅一個街區的地方，親眼看到警方在附近的樹上、屋頂和墻上都安置了射手，之后有擔架抬出4個人來。談起這一事件，尤曼斯顯得非常激動，一句“這簡直太瘋狂了”重復說了好幾遍。他說，賓厄姆頓很小，很多人都相互認識，協會也是大家再熟悉不過的地方，許多人幾乎天天都經過協會門前，根本想像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傷痛陰影籠罩紐約

　　采訪期間，記者接觸到的無論是當地警方、政府官員還是醫院的工作人員，都以“保護受害人隱私”和“調查仍在繼續”的理由，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3日晚，打聽到槍擊事件中受傷的一名中國人在當地的洛德絲醫院接受救治，我們便趕到醫院。在醫院急診室，我向一位值班護士打聽是否接收過中國人。對方開始以為我是傷者家屬，還很愿意配合，但聽說是記者時，態度就來了個180度大轉彎，要求我們立即離開。

　　為了解更多的消息，我們就在急診室附近停下車等待。期間，不斷有醫院保安過來驅趕。我們換了幾個地方，最后在停車場的一個遠遠的角落里貓起來。對方見我們賴著不走，居然叫來了一個警察。這位女警察把手扶在腰間的手槍上，嚴厲地向我們發出最后通牒。

　　4日晚上，專程從紐約趕來的中國駐紐約總領事館副總領事施泳接受了中國記者采訪，宣布有4名中國人在槍擊事件中遇難。但由于家屬都提出不接受媒體采訪，要求外交官不能向媒體提供任何信息，因此他必須尊重家屬的要求。直到5日的賓厄姆頓市新聞發布會后，才公布了包括4名中國公民在內的死亡人員的英文名字和年齡。

　　外來移民生活壓力大

　　賓厄姆頓是一個大約5萬人的小城，當地居民以白人居多，但也有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移民，亞裔不在少數。美國公民協會就是一個為移民提供服務的機構，在這里外來移民可以學習英語和接受其他各種服務。

　　槍擊案當天，在現場附近，我們曾遇到一位名叫彼得·呂的66歲華裔男子，他已經在賓市居住了20多年，如今已經退休。他說，他和妻子就經常光顧美國公民協會，里面的工作人員都非常有禮貌，服務也熱情周到。他對槍手的行為感到無法理解。

　　但他也說，最近美國經濟不好，賓厄姆頓也受到很大影響，失業率很高，外來移民所感受到的生活壓力比以前要大得多，他估計這可能是槍手行兇的原因之一。呂的話在此后流傳的疑似兇手吉韋利·翁的遺書中也得到印證，寫信人信中說自己“生活糟糕”、“英語差”，失業使他沮喪。

　　美國目前經濟情況不好，不少人生活壓力很大，再加上槍支泛濫，讓人不能不擔心社會治安問題。賓厄姆頓槍擊事件尚未結束，匹茲堡又發生3名警察被開槍打死的惡性犯罪事件，便是一個警示信號。5日下午傍晚，當記者離開時，美國公民協會路口的封鎖線已經撤下。協會門前豎立的寫有協會名字的木牌下面，擺放著不知何人送來的一束束鮮花。(王湘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