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林當年上沒上“分數線”？

　　國學大師季羨林先生7月11日與世長辭，堪稱頂級的泰斗不幸隕落了。季先生對印度古代語言，特別是佛教梵文、吐火羅文、印度古代文學、印度佛教史及中國佛教史的研究，都有世界級學術意義上的貢獻。

　　然而就這么一個偉大的天才也不是全才。季羨林的得意弟子、復旦大學錢文忠教授在撰寫季羨林回憶錄《我的老師季羨林之學生時代》時，知道季老小時候學習嚴重偏科，為此，錢文忠教授還做了細致的調查。他先是問季老本人當年高考時數學考了多少，季老只說“很低的”，其他并不多言。鍥而不舍的錢文忠教授于是去查了清華大學的檔案，發現百分制的數學考卷，季老只考了4分，而且他的第一志愿填的居然是數學系，真是令人難以想像。

　　不知當年的清華大學設沒設錄取“分數線”？我妄測，即使設了，但至少對季老是“破格”的，否則，他的總分要想達到錄取“分數線”，相當困難。

　　這段時間，各大學錄取工作進行得如火如荼。試想一下，萬一哪個考生數學只得了4分，其總分恐怕連一般大學的“三本”都不夠——話雖難聽，事實又的確如此。

　　無獨有偶，當年高考時，錢鐘書的數學是15分，吳晗是0分，但是后來他們都成了大家。我很驚訝當年那些大學的“招生規則”，竟然敢把某門功課只考了15分、4分甚至0分——換句話說，如果興總分，其總分多半是在“分數線”以下——的考生錄取進來。這樣做，不僅需要校方有慧眼識才的眼光，更需要有突破“規則”的膽量。

　　問題的關鍵是，有些奇才真的就對某個領域很茫然，甚至“一竅不通”，可這一點都不影響他們成為其他領域的天才。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不少奇才，就不是全才，諸如沒考上大學的著名學者錢穆、大教育家葉圣陶，中學畢業后就回家鄉教小學了，而后教中學，再而后就教大學，還成了大師級的學者、教育家。如果教育的門檻完全被一個錄取“分數線”擋著，那拒絕了多少后來的大師呀！

　　阮直